方糕是圆圆的糕🍰

一个臭写文儿的 🧸微博 : 圆圆大佬的意中人

犹错。(上) (文手挑战)

玛丽娜最近频繁的做着噩梦。


梦里到处都是血流满地,喊杀震天,人们嘴里嚷嚷着她听不懂的话,状似疯狂的朝前面的刀山火海冲去。她低下头,看到自己手里握着一把滴着鲜血的长刀。转头望向身后,一个模糊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向她招手,她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带着她冲向那人,心中无比焦急,跑的飞快。下一秒,阴影里那个人手里的长剑,刺穿了她柔软的心窝。




“靠,这都是什么事啊?做个梦还带剧情的?” 玛丽娜从床上惊醒,这个梦太真实,吓得她冷汗连连,像是刚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幸好,在夜色里闪烁的煤炉火光,微微透风的玻璃窗,外面穿过层层浓雾传来的不甚清晰的广播声,都在一遍又一遍沉默的提醒着她,这里是1926年的法国。刚打完仗不久,法国与其他东欧小国结盟,到处都透露着一股子颓废又繁荣的气息。而玛丽娜,是这洪流般命运中的一员,作为摄政王大街上最受欢迎酒吧里最受欢迎的女侍者,她刚下了夜班,却又被噩梦弄清醒,心中的烦躁更甚。从枕边拿出烟点上,舒服的吐出一口郁结才稍稍散去,玛丽娜把腿蜷缩起来,才意识到身边还躺了一个人,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指,抚上那个人皱起的眉心,笑到 “怎么?你也做噩梦了?”




艾俊反手握住她的不安分,面色不虞,“不是说不让你抽烟了?” 玛丽娜顽皮的挑眉,“说过很多次又怎样,我什么时候听过?”说罢,连半个眼神都懒的留,只是又看着窗外明明暗暗的灯火,发起呆来。艾俊的眼神飘上她露在外面如牛乳般洁白滑嫩的胸口皮肤,上面留着一些意味不明的红色划痕,不是他弄的,不知道从哪得来。他又看向她红润的唇,吞云吐雾,一张一合,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一下子就陷入那烟雾缭绕中去。




其实他不应该来这的。


酒馆里昏暗的光线,空气里糜烂的味道,熙攘着赌钱的酒客,还有水晶杯里轻轻晃动着的白兰地。握着水晶杯的手白的发光,眼前人见他发愣,开口说 “先生,我请你喝。” 明明女侍者的衣服扣子都一丝不苟的扣着,可艾俊就是从这样的氛围中读懂了一些东西,比如引诱,比如 ……轻蔑的势在必得。他怎么不知道她没有动真心,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靠近,炎热的午后,他乘着豪华的马车,敲响了出租屋破旧的木门。女人穿着墨绿色及脚踝的棉布裙,在很低的位置用一根白色缎带束腰,见是他来了就露出一个嫣然的笑,“请进?”他迈步进去,门在他背后吱呀一声关上。




艾俊坐在椅子上,看她一屋子铺天盖地的服装设计草稿,也看她蜷缩在椅子上露出的一双裸足。她漫不经心的抽着烟,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连时间都停止下来,等待着烟燃尽。她叹了口气,将最后一只也掐灭,说 “我们上chuang吧。”然后就转身去刷牙,而在小破屋中坐了一下午的法国绅士,什么都不说,只是点头。他没办法拒绝,这个从十五岁就开始频繁在他梦中客串的女人,终于出现了。




“美丽是会随时间流逝的,而失去美丽之后意味着末日,所以她们只想快乐的早些结束生命。”




玛丽娜不是很懂这么个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为什么要来这种肮脏地方,他应该见过数不胜数的美女,金钱财宝,无上权力,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难道是玩腻了纯洁少女,想来尝试一下在底层挣扎的小人物了?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状若无意的问起他的姓名,却见他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艾俊,艾俊·奥古斯特。” 小少爷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倾慕,一颗真心完完全全的捧出来,刺的玛丽娜眼一疼,快要流下眼泪。她就这样成为了艾俊贫民窟中的情人,最不值钱的那一只金丝雀。




可是这又有何妨,艾俊能给她想要的一切,疯狂上升的名气,跻身上流社会的垫脚石,敲门砖。而艾俊似乎只想要她待在自己身边,至于真心,他想要,玛丽娜也不会给。她哪里还有什么真心呢?旷日持久的战争早就把她的情感抻长又揉圆,那么多的人都死了,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已经随着停战远去,她不需要负什么责任,只想做一个游戏人间者,尊崇本心,潇洒自在。




“至于那没用的真心?呵,喂狗去吧。”




“你刚才说,做噩梦了?”艾俊的思绪回笼,把玩着女人柔软却带有细茧的小手,轻声问道。“嗯,最近老是做噩梦,奇奇怪怪,可怕极了。”玛丽娜将头埋在膝间,垂眸看向身边的人。“我梦到……梦到好多人在放火,手起刀落,一个个人命就这么没了,而我似乎也是个帮凶。” “没说为什么要杀人?” 艾俊脸色如常,接着问道。 “不知道,那些人说的话我听不懂,看那建筑的样式也不像是法国,我还梦到有个人朝我招手,后来他拿剑把我也杀掉了,也许,只有他知道为什么要杀人吧。” “别怕。”他把玛丽娜拽回到自己怀里,女人赤裸的身躯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别怕,我陪着你。”“我还梦到了阿雅,她手里拿着一个小丸子,隔着监狱一样的栏杆递给我……” 他一哽,不再说什么,只是把玛丽娜搂的更紧了些。




可是事情并没有好转。连续的失眠纠缠着玛丽娜,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衰弱,然后,犯了大错。


她接受了酒会的邀请,却忘记之前勾搭过的某个男人的未婚妻也会出现,当她拿着一杯香槟与布施瓦夫人对视并看到身后站着的黑西服打手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玛丽娜低下头,转身快步离去。起初,她走的还很稳,渐渐的越走越快,有人追上来了,走下楼梯,跑出前厅,就这样冲进了雨里。她一直走一直走,把镶钻的高跟鞋提在手上,提着裙摆赤脚跑在泥泞的繁华都市里。她看着雨水雨水一条一条的流淌着,流过她被玻璃划破的脚下,流进不知何处的阴沟里。




看不清这雨,看不清这城市,看不清回家的路。她觉得自己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失去未来的迷途者,不知道往哪里去。沿着这条幽黑的小路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东方破晓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小家。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玛丽娜转身想跑,却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进来吧,都结束了。”是艾俊的声音。她进屋,看见艾俊被撕破的西装外套,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若是光靠她自己当然没有办法从那些人手里逃脱,只怕小少爷得知了消息马上就赶了过去,跟布施瓦家族撕破了脸不说,自己也实打实的挨了几下。玛丽娜的眼神在艾俊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艾俊,你听过拉赫马尼诺夫吗?”




对面的人显然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张了张嘴,尴尬的回道“没有,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交响乐了。” “是吗,那你真的应该去听听。”玛丽娜似完全不受影响,只是把手上的鞋丢在地上,接着说。“他来法国演出的那一年,我只有十岁,和孤儿院的好朋友一起溜进了第戎歌剧院。我们缩在角落里,欣赏完了整部第二钢琴协奏曲。小小的我看呆了,我根本没听过这么美的音乐,弦乐部分就像是凄苦的命运,悲惨的人生,而钢琴像是反抗命运的我自己。真奇怪,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听出来这么多内容呢?” 她笑了一下,可是笑的并不好看。




“世人大多喜欢柔美的第二乐章,或者恢弘大气的第三乐章,可是我最欣赏的是第一乐章,和弦就像是丧钟敲在我的心上,后来每次听到华彩部分的时候我就要流眼泪。” 一枚水滴顺着玛丽娜的脸颊流了下来。“我本就是恶人,是坏人,我玩弄感情,游戏人间,从不想别人的感受,只想要自己过的快活,我拆散别人的家庭,一切为自己的前途做打算……” 她上前两步,坐在艾俊的腿上。“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啊!生活在泥泞和夹缝中的人,我没有真心,回应不了你的喜欢,不会愧疚,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这么对我?” 艾俊躲避着玛丽娜的目光,只是拭去她的眼泪。“你喜欢我吗?”见他不回答,玛丽娜像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似的,又问道“是你欠我的?”




“我这辈子,也瞒不住吗?”艾俊苦笑一声,玛丽娜突然眼前一黑,向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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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陈红拂决定追随自己父亲的门客而去。




继父虽胸有大志,可是老骥伏枥,只是安于现状而已,母亲又只是一名侍妾。她从小潜心研读兵书,跟继父手下的将士学得一身出尘武艺,无奈女子,往往身不由己,生长在动荡腐朽的年代,一颗赤子之心却无处安放,报国无门。




那天夜游,她从土匪窝里救出了那个绿眸的年轻人,当红拂带着一身的血迹突出重围时,她发誓,她从那个人的眼中看到了惊艳。“你可愿,和我一起推翻者劳什子的王朝,看这山河静匿,四海生平?” 黑夜里只有篝火照亮了眼前方寸的天地,少年人的面容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比平日里柔和许多,绿宝石般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为什么不愿意?红拂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多智近妖,却只是因为眸色不同断送了前程,多像啊,身为低贱的女子,就不能统帅三军,一展将才,注定一生浑浑噩噩,屈居内宅,和母亲一样,守着那四方的天地。




“素履之往,独行愿也。” 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企图让自己看上去更郑重一些。她蹲下身,轻轻用双臂环住眼前人,心如擂鼓,黑夜隐藏了她泛红的脸颊。“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两个人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红拂感觉自己已经将全部奉献给了他,今生今世,唯此一人而已。




他就像太阳,红拂忍不住去看他,却又不敢看太久,就像是不能盯着太阳太久,却依然能感受到温暖的阳光一样。什么都不要了,只是跟随着少年人去打他的天下。他们寻良伴,结善缘,他成了雄霸一方的滇南王,她则是他手下的镇北大将军,是他最利的一把剑,毫不犹豫的释放着自己所有的光芒。




逝去经年,她带兵出征,对阵朝廷最后的一只军队。对面的将领是故交,二人打马上前,沉默良久对面先开口,“陈红拂,效命于如此伪善之君,内心是何感受?” “我不为无上权力,我只效命于天下苍生。”  “装模作样,我原以为你非等闲之辈,乃女中豪杰,怎知你也不过看中了这镇北大将军的位置,为了向世人证明你的能耐,给你爹看你这庶出的小姐也能扛起统帅三军的大刀!我呸!” 一口吐沫溅在了红拂脸上,她抬剑,却不想故友一秒都不曾反抗,只是笑着大叫,“我军早已是强弩之末,回去也是一死,还不如战死沙场!陈红拂,你且看着,狡兔死,走狗烹,你自己选的明主,怎么颠覆这百姓的江山!异族称王,天下不古啊!”




她手一抖,长剑割开了对面人的喉咙,血喷溅在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双眼,阻隔的她的呼吸。她没有看清那人是怎么倒下的,只看清楚了他脸上的,不知是为了天下百姓还是那孤高王位露出的嘲讽的笑容。




她打开城门,处理好一切事务,迎接滇南王坐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大殿上,她带着浑身的血迹,低眉俯首,跪在地上,接受他的封赏。“黄金千两,珍珠百斛,赐将军府一座,田庄百处……进从一品锦衣卫左都督,统五千精兵,守卫职宿,侦查逮捕,典治诏狱 ……” 她以头触地,当场脱下血染的银铠,换上一样鲜红的飞鱼服,解下用了十几年的长剑,别上了沉甸甸的绣春刀。“臣,谢王…皇上恩典。”




“你知道的,朕马上就要着手削藩,前朝老臣定要蠢蠢欲动,外患才平,内忧又起。红拂,朕需要你,这天下苍生需要你,你可愿做朕藏起来的刀锋,站好最后的一班岗,等此事过后,朕定将你……” “臣愿意为殿下分忧。”陈红拂第一次打断了男人的话,她想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永不背叛,殿下要她做出鞘的利刃,她就上马杀敌,要她做暗处刀锋,她就斩尽天下奸臣,解他的烦忧。




只是这左都督的位置陈红拂坐的并不安稳,她在暗处伺机而动,罗织罪证,无辜者屈打成招,锋利的绣春刀上沾满了黑色的血,诏狱里满是幽魂。她自己安慰自己,红玉案,洪武案,桩桩件件都是为了稳定局势,新帝刚刚即位两年,这坏人由不得他来当,她身上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终于,当谏臣纷纷装疯卖傻,勋贵大族扮聋做哑,曾经名动天下的尚京城再无能与皇帝抗衡的力量的时候,投机取巧者上书进谏,大呼自己的族人死的冤枉,上上下下一百零八口无一幸免,从而牵扯出十大家族冤狱案。而这些人都是谁杀的呢?




锦衣卫左都督陈红拂,天下第一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是个明眼人都知道,那陈红拂不过是皇帝出鞘的一把尖刀,甚至早过了双十年华,也不曾有一点个人的私心。可是谁又能说皇帝的不是,不过是想借此机会重新站队,一扫前朝遗留下来的世家影响罢了。一时间,“杀奸臣,清君侧”的奏章如雪花般飞向了皇帝的案头。陈红拂起初是并不担心的,她与殿下相识相知于微末之时,又携手办了这许多的大事,她相信她的绿眸少年,说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少年,不会不要她的。




可很快,红拂知道自己错了。他将所有的奏折留中不发,却也没有在任何言语或者行动上维护她的表示,她就明白,眼前人已非彼时人,光明利落了一辈子的陈红拂,恐怕要含冤而死了。原来的镇北大将军陈红拂,面对的是国家的敌人,赫赫战功,巾帼英雄,令敌人闻风丧胆,在百姓中的威望甚至比皇帝还高。而作为锦衣卫左都督的陈红拂,活在世间的最阴暗处,帮助皇帝料理着所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她的刀下,躺满了无辜之人,千夫所指,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




事情进展得很快,本来的冤狱案已经变成官员们清楚异己的工具,陈红拂成了一切恶事的借口。大臣们上书,请求皇帝到此为止,赦免所有被陈红拂冤枉的家族的连坐之人,任何与冤案相关的人,此事就当揭过,既往不咎,只是必须给枉死的人一个交代。




大臣们在朝堂上长跪不起,要求“杀红拂,平冤案。”只有尚食局的雅尚食含泪为红拂打抱不平,“陈大人乃朝廷重臣,是陪殿下一起打天下的有功之人,有没有罪岂能就此定论!”雅尚食是陈红拂在打上京城时认识的医女,这么多年过去,竟也成了掌管宫廷饮食的重臣。可是再怎么重臣,声音还是淹没在了吵闹的朝堂上。




突然,一位前朝遗老冲了出来,狠狠的一脚踹在红拂的肚子上。她没有防备,又没有穿软甲,一个不稳,往旁边一歪,那老人又拽住她的衣领,用力将她推下了九重石阶,她滚了个彻底,最后跌坐在石台的正中间。头上的乌纱帽已经跌入凡尘,鲜红的飞鱼服不知被什么刮到,撕开了一条又一条的口子,露出她雪白的中衣,暖玉的发簪摔成了无数节,一头青丝如瀑将她的半张脸遮蔽,只露出出了血又粘了灰的嘴角。“祸国妖女,祸国妖女!今日你陈红拂不认罪,老夫就和众大臣以死明志!”说着就要往大殿的柱子上撞。




一时间,因为突然的变故而寂静下来的朝堂又喧闹了起来,一些人赶紧去拉住要拼命的老臣们,另一群则再次哭着表明态度“陈红拂不杀,难以平民愤!” 红拂站起来,脱下残缺不全的官袍,又将滚入泥土的官帽拿起,和官袍一起放好,恭敬的跪在地上。




六军不发无奈何 宛转蛾眉马前死




“将罪臣陈红拂拿下,由三部一院会审。” 皇帝带着惋惜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墙倒众人推,两日之内,“陷害忠良”,“动用私刑”等将近二十桩罪名扣在了红拂的身上,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沉默的签字画押,最后由刑部量刑,凌迟之刑,笠日由皇上亲见执行。她没有抗拒,吃完断头饭,喝完断头酒,就在狱里的草席上躺下了,她睡得很好,心里无比的轻松,她终于不是那个冷面阎罗左都督,而是真正的清风霁月陈红拂了。




第二日临行前,雅尚食突然你出现在监狱的栏杆外面,红拂看她来了,赶紧用衣袖擦了擦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式一些。“阿雅,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她刚说了一句话,嘴里就被阿雅塞进了一枚甜甜的丸子,她吞下去,呛的咳嗽了起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已经向皇上请辞,来送你最后一程,不会怎么样的,那药丸是一种异域的止疼药,能够稍微麻痹神经,减缓疼痛,只可惜不能控制你的精神……” “谢谢你,阿雅,那千万条的性命的确皆是死于我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像我这样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死得其所。”  “这一生太苦,盼你黄泉路上快点走,喝了孟婆汤就莫回头。” 阿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哭,却又怕让红拂最后走的也不安生,于是只把手穿过栏杆,梳开她打结的长发,盘成她从没机会梳过的堕马髻,又插上了一只妇人结婚时才带的金簪,点了一些口脂。




午门刑场,人声鼎沸,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都来围观“千古罪臣”是怎么死的。红拂出现在刑场上的时候,所有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面容清丽的女子,梳着时下流行的堕马髻,红唇轻翘着,一步步走向死亡。行刑人或许也是受连坐影响的其中一人,每一刀都只割下指甲大小的一片肉,每割一刀,都有人群欢呼,“殿下圣明,大仇得报。”




红拂看这台下的人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不觉得有多痛,只是庆幸自己的精神还很清醒,还有机会看到自己效命的天下苍生满意的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哪怕这个代价是自己。她又想起了多年前她作为镇北大将军打的最后一场仗,那个清醒到极致的故友,现在又去哪了呢?渐渐的,她感觉眼前的人山人海都开始重影,声音也都变得不清晰了起来,凌迟还在继续,陈红拂已经变成了一剧骷髅,那薄如蝉翼的胸膛还在微微的颤动着。




她最后一次抬头,看向那高坐在上的,她的绿眸少年,已经不受控制的嘴唇轻轻的动了几下,闭上了眼睛。午时已到,行刑人一刀插进了她的胸膛,那烈火般的心脏也被掏出来了。陈红拂低下脑袋,终于,人头落地,咕噜噜滚下高台,终于凌迟之刑方成。




“我这一生,无怨,无恨,只是后悔,那日满天星辰,篝火营中,为何要把…痴心…错付……”




“恭祝吾王,坐拥万里江山,尽享无边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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